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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有人問我,「你心目中的偶像是哪位?」我會對他說:「是我的母親。」

我的母親是個大字不識幾個,守著丈夫、守著家、守著為人妻、為人母的女性,在她那一個年代的女性,大都如此吧!

年輕時,在北部大學唸書回南部時,母親按例會在我臨北上那天清晨,當我睡意仍濃,還躲在被窩之際,便千叮嚀、萬囑咐的:「出門在外要注意自己的身子,小心別感冒了。」然後便是數好一張張鈔票放在我的書桌上,交代好了之後,才安心地趕到果園工作。每天,母親就是這般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扮演著一個樂天知命的婦女角色。

大學求學期間,每個月仍得伸手向母親拿錢,然而家境並不富裕,每當拿錢的時候,心總是難過得百感交集,而母親卻從不吝於付出,還一再叮嚀,「什麼都可以省,就是吃飯、買書的錢不能省,拿去吧!不夠的話再打電話回來,我會叫你阿爸寄給你。」每一次掛斷電話那一刻,我總為自己這般耗費而無法賺錢感到難過慚愧,立誓要好好唸書,將來賺好多錢來回報。

母親在二十歲那年嫁給了一身貧窮的父親,跟著父親吃盡苦頭,料理家務、撫養兒女,一切苦力她總是默默承擔,頭上的白髮、額上的皺紋,也隨著歲月走過的痕跡而顯得泛白、深沈,但她卻不曾怨嘆過,在她的字典裡,永遠清晰地寫著,「嫁雞隨雞、嫁狗隨狗。」

那一年我上台北求學時,母親特別在臨時前到廟裡為了求了個香火袋,只為了在她的心靈裡得到一些些為孩子祈福的慰藉。香火袋伴著我那些求學的日子,我總是將它掛在桌案前的檯燈上,每瞧見它,心中便泛起濃濃的母愛,即使在寒冬的夜裡,也倍感溫馨,因為那也是我心靈的慰藉。

數十載歲月裡,我和母親交織著母子之情,隨著成家立業,我組成了新的家庭,和住在南部的母親沒有共同生活在一起,除了電話問候、偶爾的假期回南部外,彼此的交集也相當有限。歲月拉開了我們的距離,然而這一生和母親結下的緣,將會是恆久不變的!常想,如果還有來生,我願意再當母親的兒子,享受這般濃烈又溫馨的親情!

在母親節前夕,祝我的母親與普天下的母親平安、健康、快樂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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