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)
    「各位同事,大家盡情地乾杯,酒不夠的話,裡頭還有,請大家不要客氣,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。」公司老闆立在眾多同事間,高聲地喊著。
    這是公司每個月固定的餐會,曉梅已經連續好幾次沒有參加,這一次終於在同事的力勸和半拉拖下,也和大夥坐在餐桌前。
    「張小姐,來,乾一杯吧!我祝妳事事順心。」李智仁自己倒了一杯酒,也幫曉梅倒了一杯,話一說完,便舉杯逕自將酒灌入自己肚中。
    「對不起,李經理,我不會喝酒,我用汽水代酒好嗎?」
    「沒關係嘛,一杯就好,酒很甜的,不會怎樣,妳給面子,喝一杯就好,不要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嗎!」
     曉梅為難地被這番說詞給說服了,舉起酒杯,閉著眼,猛猛地將酒倒入口中。
     一杯酒下肚,曉梅便感到一陣飄飄然的感覺,只是恍惚中記得,李智仁連續敬了她好幾杯,她都一一下肚了。
     餐會終於結束了,曉梅只覺一陣暈眩,想吐卻又吐不出來,李智仁主動地趨向前去,執意要送她回家。
     「張小姐,妳醉了,我送妳回去好了,搭我車比較安全,妳這樣一個人搭車回去不太好吧!」
     曉梅感到全身乏力,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,勉為其難地坐上了李智仁的轎車。
     車子一路行去,曉梅已經成了半昏睡的狀態,李智仁開著車,轉動方向盤,卻頻頻側頭注視著昏睡中的曉梅,心裡頭的慾火愈燃愈烈。
     車子終於駛進了張家公館的大門,曉梅一時從昏迷狀態下醒了過來,醉意仍然未消,口中唸著:
     「等一會兒再進去好了,這樣酒味太濃了,我怕爸媽知道我喝了酒,先在車內坐一會兒,你放音樂,我休息一下。」
     李智仁特別放了一首柔情的輕音樂,曉梅聽著聽著,又進入了夢鄉。
     望著熟睡中的曉梅,那股嫵媚的神韻,李智仁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慾火,他輕輕地解開曉梅身上衣服的每顆扣子、拉鏈,將身體壓在她的身上,瘋狂地吻著她,直到他的身體進入她的身體,曉梅只是在睡夢中感到一陣溫馨的快感,口中喃喃地喊著:「泰森、泰森!」
    一睡醒來,曉梅望見自己那凌亂不堪、扣子被解開的衣服,又見到李智仁正躺臥在她身旁,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!她哭泣著並狠狠地捶打著李智仁,口中不斷唸著:
    「李智仁,你是畜生,你是禽獸不如的畜生。」
    心裡還反覆地問著自己,「我該怎麼辦?」「我怎麼對得起泰森。」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 (5)
    事情終究是發生了,曉梅痛恨死李智仁了,但是為了不讓家人知道,她硬是忍著無奈的心,每天上班、下班。
    事後,李智仁對曉梅更大肆展開追求的手段,電話不斷地打到曉梅的家,曉梅為了要瞞住家人,忍痛去接他的電話,受他的騷擾,但是,她的心中,依舊只有泰森。
    「泰森,我……。」曉梅又來到了高雄會見泰森,耐不住內心的苦悶和煩躁,終於將那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泰森。
泰森知道這件事之後,仍然忍住內心的浮躁,勉強地說:
    「我們先冷靜一陣子好了,暫時不要再寫信、打電話,以後怎麼走,順其自然。」
    泰森的內心第一次感到對曉梅的無力感,心底在淌血,但是此刻的他,不曉得如何去安慰曉梅。他從煩亂的思緒中努力整理出頭緒,心理想著,他應該還是深愛著曉梅,只是讓這突如其來的事給打亂得不知如何自處吧?
    那一天,他陪著她到西子灣、地下街、大統、大立百貨,又到了旅社,然而,他只是靜靜地聽她哭訴,什麼都不想說也不想做,忽然間,泰森竟然感到對曉梅沒有以前那般地傾心和那種愛他入骨的感覺,而曉梅只是坐在床邊,憨憨的,想到傷心的記憶便不知不覺地掉下眼淚。
    「泰森,妳還愛我嗎?」曉梅哭紅了臉,哀求的望著泰森。
    「我對妳坦白這件事,是不是錯了,我是不是不該說?」
    即使是深厚的感情,對一個還在當兵中,什麼事都無法掌控的年輕人而言,面對這樣的情景,他又如何能坦然的面對,此刻的泰森能將眼淚和氣憤往肚子裡吞,或許已經不錯了吧?
    「我、我,我不清楚,我不知道該說什麼。」
    靜謐的旅社裡,曉梅渴望泰森的擁抱和熱情的擁吻,但是一切都落空了,那種從沒有過的失望甚至絕望的感覺,在曉梅的心裡,像把火般,正熊熊的燃燒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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